北宋文人的生活中有许多闲事,诸如斗茶、挂画、赏花等,增添了生活的文化趣味和艺术情调。承载这些生活方式的器物,诸如茶器、酒器、花器等,也被赋予了格调和寓意。可以说北宋文人的生活与艺术是密切相联的。
北宋文人常将其生活中的事物付诸笔端,或为诗词,或为绘画。如苏轼的《谪居三适》,包括《晨起理发》《午窗坐睡》《夜卧濯足》,描写这日常起居的琐事细节,透露出浓厚的生活情趣。北宋文人绘画的题材也多从生活中取得,多倡导绘画的逸格,强调绘画的韵致,以画来抒发自己的情感。
读书、种竹、赏花是北宋文人生活中的休闲乐事。文人喜藏书,爱读书,也讲究读书的环境与氛围。王禹偁(chēng)在《黄州新建小竹楼记》中描绘了被贬黄州后的读书生活,“被鹤氅衣,戴华阳巾,手执《周易》一卷,焚香默坐,消遣世虑。”读书可为人带来心灵的丰盈与宁静,排遣世俗纷扰的烦恼。
竹因其君子之风深得北宋文人的喜爱。沈括为自己的屋子取名萧萧堂,在竹林的萧萧声与琴声中自足闲适。文人在诗词中咏竹,苏轼《於潜僧绿筠轩》曰:“可使食无肉,不可居无竹”,以竹来寄托自己无欲自适且任情守真的生活心态。竹子也常见诸文人画中,以其清雅恬淡,营造出淡泊萧然的意境。
北宋文人爱花,其中具有代表性的有欧阳修,其尤爱牡丹,在《戏答元珍》中自诩为“曾是洛阳花下客”。赏花、咏花也是北宋文人雅集交游的一项重要内容。比如欧阳修以花作为行酒令的载体,其《答通判吕太博》有“千顷芙蕖盖水平”“歌迟檀板换新声”,再现了以花为媒的雅集乐景。
北宋文人的生活追求形式的优美及艺术化的意蕴。对于文人来说,这些生活闲事寄托了闲情,创造了闲心,涵养了闲意,营造了闲境。对于生活在现代社会的我们来说,这种时时给自己的生活以逸致闲情的艺术化体验是值得借鉴的。正如明代生活美学大师李渔所说:“若能实具一段闲情、一双慧眼,则过目之物尽是画图,入耳之声无非诗料。”(吴海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