缂丝以生蚕丝为经线,彩色熟丝为纬线,织造时,先在织机上安装好经线,经线下衬画稿或书稿。
谚语云:小满见新丝。今年是中国蚕桑丝织技艺入选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名录10周年的重要时间节点。在蚕丝收获的时节,除了新丝之外,人们收获的还有10年来对这一涉及多个国家级非遗代表性项目,覆盖传统工艺、民俗等多个类别,流布于浙江、江苏、四川等多个地区的项目保护的宝贵经验和累累硕果。
研究引领:记录整理与工艺复原并重
2009年9月30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批准了浙江省(杭州市、嘉兴市、湖州市、中国丝绸博物馆)、江苏省(苏州市)、四川省联合申报的中国蚕桑丝织技艺列入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名录。
回忆起项目的成功申遗,中国丝绸博物馆馆长赵丰说:“中国蚕桑丝织技艺项目特色鲜明。首先,丝绸和蚕桑丝织技艺具有很强的中国特色,欧洲人很早就把中国称为‘赛里斯’,意思就是产丝之国;其次,蚕桑丝织技艺具有很高的技术水平,驯养家蚕和提花织造是其中最为重要的两项发明;再次,在历史上,丝绸涉及礼制、生活、经济、贸易等多个方面,对中国文化乃至世界文明作出了很大贡献,特别是作为开辟丝绸之路的原动力,丝绸是东西文化交流的重要媒介。”
10年来,蚕桑丝织技艺相关各项目保护地和保护单位在保护工作中态度严谨,十分注重研究的引领作用。比如,在中国丝绸博物馆的牵头下,相关国家级非遗代表性项目的保护单位对蚕桑丝织技艺非遗代表性传承人进行了系统的口述史调查和记录,整理出版了大量相关专著和丛书。苏州丝绸博物馆还专门成立了宋锦大师工作室,定期举办蚕桑丝织技艺的相关学术会议,研讨和介绍专业研究取得的新进展。
在研究历代织机与织造技术的基础上,各机构复原了一大批汉唐蜀锦、各式宋锦、宋代缂丝及提花杭罗等工艺。中国丝绸博物馆结合实物研究和文献梳理,还原了清代乾隆时期天然染料色谱近40种;成都蜀锦织绣博物馆不仅成功复制了8款古代织锦,而且开始研发传统服饰,包含战国直裾、汉代曲裾深衣、魏晋衫裙、唐代大袖衫、明代交领上衣等。
走入生活:以设计研发滋养发展振兴
在江苏省文化和旅游厅非遗处处长李金芳看来,对于蚕桑丝织相关技艺的保护,严谨梳理技艺的发展演进过程,与更好地引导其走进当代生活、实现发展振兴应是相辅相成、互相滋养的。
日前在广东省广州市举办的2019年“文化和自然遗产日”非遗主场展览展示活动中,宋锦织造技艺的江苏省级代表性传承人沈惠带来了不少宋锦新产品。“很多产品都是我们根据北京故宫博物院收藏的书画册页的宋锦封面进行仿制和改良的新纹样。运用现代化的织造手段,我们把宋锦做成符合当代生活的桌旗、领带等产品,从而让宋锦走入了寻常百姓之家。”她告诉记者。
沈惠认为,传承人群在前期对图案和文样的挖掘、研发和设计是宋锦传承创新尤为关键的一环,正是他们的严谨、执着和专业才使得研发的新作品保持了宋锦一如既往的风格。而一味地追求手工制造则无法实现产品价格的亲民,因此,在后期生产过程中使用技术比较成熟的机械化制作方式,对宋锦走入百姓生活意义重大。
湖州云鹤双林绫绢有限公司总经理、双林绫绢织造技艺省级代表性传承人郑小华也表示,作为双林绫绢织造技艺浙江省生产性保护基地,今年上半年,他们已经成功研发了4款仿宋古绢,这批仿宋古绢相较于去年的产品而言更加粗犷,原材料采用手工缫的土丝,更加适合临摹宋人山水类的宽幅作品。同时,他们还与北京荣宝斋的国家级非遗项目木版水印技艺合作,创新研发新型产品。
集合力量:从行业行为转向社会事项
中国传媒大学文化产业管理学院副教授杨红认为,在当代中国,非遗保护已由单一的行业行为演进为包括教育行业、公益行业、新媒体行业、制造业等多领域广泛参与的社会事项。就蚕桑丝织技艺的保护传承而言,这一发展趋势表现得尤为明显。
5月31日,由中国丝绸博物馆发起的“中国蚕桑丝织技艺保护联盟”在浙江省杭州市正式成立。蜀锦、宋锦、苏州缂丝、双林绫绢、杭罗、余杭清水丝绵、缉里湖丝以及蚕桑习俗等相关项目的传承人、保护单位和专家积极响应,携手为统筹开展项目保护搭建行业平台。近两年来,中国纺织工业联合会已连续举办两届“中国纺织非物质文化遗产大会”,恭王府博物馆也连续两届推出“锦绣中华——非遗服饰秀”系列活动。这些活动通过运用展览、论坛和非遗时装秀等多种展览展示手段,提高了媒体和社会的关注度,扩大了蚕桑丝织技艺项目的“朋友圈”,增进了项目的影响力和各项目之间的交流互鉴,凝聚了行业发展的多方合力。
在教育层面,由文化和旅游部等举办、已经在全国百余所院校开展的“中国非遗传承人群研修研习培训计划”,针对纺染织绣类项目的卓有成效的研培班次不胜枚举。5月末,浙江理工大学、江南大学和武汉纺织大学3所高校纺织类非遗传承人群研培计划的学员作品亮相中国丝绸博物馆,结合了当代设计思维和科技理念的创新作品为纺织类项目的传承发展注入了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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